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尷尬的私募FO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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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編輯 馬嘉悅
到底是短期的信任危機，還是注定沒有發展空間？當下私募FOF從業者無數遍回顧海外FOF的發展路徑，試圖找到答案。
據私募排排網統計，截至9月2日，百億級私募梯隊中只剩1家FOF，昔日頗有名氣的百億級FOF私募管理人，現今的規模紛紛“腰斬”，部分機構今年更是靠做“買方投顧”為生。不少渠道人士透露，今年以來基本上沒有客戶敢買FOF產品，私募FOF業績與發行一片慘淡。
從震蕩市中凸顯配置價值到如今無人問津，私募FOF身處窘境的背后并非僅僅是權益市場的調整。在業內人士看來，國內私募FOF之所以不受待見，是因為行業標準缺失、市場認知度較低、業績表現“雞肋”、風險事件時有發生等。不過，隨著長期利率下行，投資者對波動的容忍度不斷降低，國內私募FOF仍有發展空間。但是，如何強化配置能力，進一步保護基金資產安全，提升投資者的策略認知，需要管理人去探索和回答。
規模之殤：怎么也長不大
百億元，是私募FOF管理人曾達到過的最高管理規模，如今再難重現。
私募排排網最新統計數據顯示，截至9月2日，百億級私募數量為85家，其中FOF私募只有1家。與此同時，近年來多家頭部FOF私募管理規模縮水，比如一度挺進百億級梯隊的珠池資產當前管理規模不足50億元，昔日百億級私募橫琴廣金美好的管理規模也降至百億元以下，2021年成立時備受關注的明晟東誠當前管理規模不足20億元。
一直長不大，是業內人士對私募FOF的一致評價。
“2021年，由于市場風格轉換，FOF的配置價值得以顯現，因此一些FOF管理人規模整體上了一個臺階，但與幾百億元的主觀多頭和量化私募相比，FOF仍然是個小眾策略。”滬上某私募研究員表示，近年來業績表現不佳，行業更難再現百億級私募FOF。
據第三方平臺數據顯示，截至8月30日，今年以來私募FOF產品凈值平均回撤4.84%。2022年至2023年私募FOF產品的平均收益也均為負數。
除了存量縮水，在規模新增上，私募FOF也是舉步維艱，多家管理人靠“半通道”業務為生。
“現在很少有做資產配置的FOF了，大多數是做‘通道’。”某頭部債券策略私募合伙人直言，如今市場上大部分FOF管理人并沒有在做資產配置，而是根據資金方的要求簡單做些篩選和盡調。
滬上某私募FOF人士向編輯透露，“通道”的形容不算準確，更準確的說法是今年FOF管理人把業務重點放在了“買方投顧”上。
他坦言：“今年公司新增的業務主要是一些定制化的產品，比如客戶要求債券投資，我們會根據已有的基金庫和風控標準，選出合適的管理人及產品；或者客戶指定購買幾個私募基金，我們做好流動性管理、投后監測和風險控制等，更像是買方投顧的角色。”
北京某FOF私募人士也表示，今年以來市場波動加大，在此背景下，一方面客戶不相信管理人具備資產配置的能力，另一方面避險情緒持續升溫下資金更偏好債券產品，因此“買方投顧”業務成了不少FOF管理人重點發力的方向。
也就是說，真正發揮資產配置功能的FOF產品越來越少了。
FOF之困：為何沒人買？
本該幫助投資者解決資產配置難、擇時難和選基難三大痛點的FOF，為何在國內“玩不轉”？
首先，國內FOF產品投資體驗不佳。
匯鴻匯升投資直言，從業績表現來看，最近3年成立的私募FOF基金大多未能幫助投資者賺到錢，而且FOF產品的雙重收費問題也使得投資者體驗感較差。當然，業績表現差背后的深層次原因是很多FOF基金管理人缺乏真正的資產配置能力和基金選擇能力，只是將熱點或明星基金做個拼盤組合。
某頭部私募的市場人士稱：“當前私募FOF管理人的專業能力確實不足，來盡調可以感受到他們對市場熱點的關注度更高。當然，一家私募若要具備多資產配置能力，本身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。簡單來說，百億級主觀多頭策略私募可能只有30個人左右，但是若要研究清楚股票、商品、債券等各類策略，以及套利、指增、多空、中性等各種策略，需要構建強大的投研團隊，這一成本支出不是每一家FOF管理人都愿意或有能力付出的。”
其次，難以獲得代銷渠道偏愛。
銓景基金FOF基金經理鄭彥欣直言，對于銷售渠道來說，FOF產品的業績不夠“性感”，銷售難度比較大，而且FOF管理人沒有交易賬戶，無法為銷售機構創造交易傭金收入，因此銷售人員在資金有限的情況下，往往不會選擇FOF產品。
某頭部私募FOF的合伙人也稱：“FOF產品的路演難度是比較大的，講清楚產品架構的同時還要說明白各類資產屬性，一場路演下來客戶需要吸收的內容過多。”
最后，風險事件余波仍存。
博孚利資產CEO兼基金經理何陽陽表示，今年以來受部分私募“跑路”事件以及業績顯著回撤的影響，私募基金行業整體出現信任危機。尤其是私募FOF，由于在投資形式上需要投資其他私募產品，更容易被質疑基金資產的安全性。
待解之題：該做哪些努力？
長不大的私募FOF還有存在的意義嗎？這是近年來不少從業人員有過的自我質疑，但他們最終的答案是，在無風險收益率預期下行，基金產品多元化的長期趨勢下，FOF是重要的理財工具之一。
某第三方平臺的FOF研究員認為，私募FOF未來的發展重點在于精細化管理。他表示，私募FOF應該剖析自身的優勢和投研稟賦，以獲取有差異性的稀缺策略額度來提升組合凈值的穩定性，并通過前期溝通建立合理的收益和波動預期。與此同時，私募FOF管理人應注重資產配置，提升宏觀研究能力，通過多資產輪動配置來滿足投資者的收益預期，打造FOF產品的核心競爭力。
何陽陽稱，私募FOF看似門檻不高，但由于私募產品信息不對稱，投資機構在私募盡調過程中需要投入較多的人力，而在自上而下配置上又需要能力較強的投研團隊，這些都需要進一步的投入。另外，FOF機構要加強合規建設和投后跟蹤，在確保基金資產安全性的基礎上加強與投資者的溝通和交流，引導資金長期投資。
打鐵還需自身硬。匯鴻匯升投資認為，管理人可以通過科技賦能構建完善的資產配置系統和基金評價系統，強化對各類資產的研究深度，做私募FOF行業中真正有配置能力的機構。同時，涵蓋多資產、多策略、多管理人的FOF管理人，必須不斷豐富可投資的資產類別，緊跟市場上的創新策略，進一步提升組合凈值表現的穩健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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